艺术家访谈:马军的“中西交汇”
新闻与影像部:你的作品除了展出的,还包括哪些?
马军:这是事件,它是一个系列的作品,跟书有关,大概有个10本左右的样子。比如现在展出的《资本论》、《国富论》、《理想国》、《论法的精神》4本书,还有《论自由》、《共产党宣言》类似这样的一些作品。这些作品你发现它都是从西方传入的一些哲学经典。
新闻与影像部:对中国有挺大影响的。
马军:对,对中国又有很大影响,改造了一个现代的中国,就是近现代的一个中国。而且这些文字因为形而上,很抽象,所以它基本就除了这几个字和作者之外,大片都是空白,封面里面都是空白的,没有设计的,挺多有个出版社,就没有了。我就想,我可以把这个空白用中国的方式把它填充起来。
新闻与影像部:对,我也感觉到是用中国的方式。
马军:对,而且是瓷器的,我用瓷器的那种方式。我以前做过一系列,就是“新瓷器”系列,就把西方传入的一些消费品,比如电视、录音机、收音机、汽车等等的传进来的这些西方产品,把它变成中国的瓷器。你明白吗?就是这个电视把它按照瓷器来设计,所以说它看起来像一个古代的中国的一个器物。但其实你可以识别它是一个现代的消费品。这个其实跟那个是一个思路的延续,就等于我把这个抽象的、很精神化的哲学经典的东西、改造现代中国人精神的东西把它当成瓷器来设计。就这本瓷书你可以看到它上面的信息,它的书名、作者,但是它无法翻阅,你只能是通过它的封面来识别,看到它的《资本论》,你会想《资本论》它在说什么呢?然后这个图案,是中国龙的图案,它代表了什么?一种很吉祥、很威势那样的一种东西。一个松树代表了什么?仙鹤代表了什么?它会跟中国的一些文化会产生一种很奇怪的关系,但不是矛盾,但是这里面会有一种关系。我很喜欢这样的一种杂糅的关系,它不冲突,但是貌似很和谐的这样一种关系。
新闻与影像部:外国的那些著作中国化过程?
马军:中国化的过程?其实我觉得这个过程,我也没有很深入地去看这些书,但是我从《资本论》、《共产党宣言》我会有一些感受。其实中国是有选择性地在吸取这些经典,甚至他会曲解,或者只拿它可以有利于我的一个意思表达的东西,但其实很多东西是觉得有干扰的,或者是不利的,他就会把它剔除掉,就像《国际歌》他也会把它删减,剔除得让它觉得非常符合中国人的一种精神诉求,所谓的理想的东西。我觉得这种经典它跟中国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近代变成了这样一个现状,中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广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非常现代,非常时尚,那到底过去的中国是什么样子?我们通过经典所参照建设的这样一个新时代,是不是一个没有问题的时代,还是我们怎么样去面对这个问题。就像粤语,广州的粤语应该是保持古汉语一个“活化石”一样的,可能有一些语调、音什么,比普通话更要接近古代的中国。你看现在你说粤语,看着这个很时尚的大都会,就很像这本书,又中国,你可以看到这个是西方的经典,作者,西方经典,你可以通过它的题目,《理想国》你会觉得很美妙,你不看这本书,你会觉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资本论》,它会怎么样看待资本的问题呢?你会在想象。然后看着这个龙,看着这些仙鹤,你也会有一种想象。这种想象是非常东方的一种中国式的想象。我觉得这两种想象在一起就会很有意思。
新闻与影像部:你想通过这个《论法的精神》折射出你对中国的法治一种怎么样的看法呢?
马军:中国也强调一种法治社会,但其实现在更多的是一种人治。就是有些东西有法律,但是这个法律作为一个参照,更多的我们考虑到是我有权,你给我钱或者利益,我也可以把你官司判赢,也可以不判赢,因为法律不是那么刚性的,我可以灵活,我人是主动的,我可以怎么样来阐释它。所以中国不是一个严格的法的社会,它有有一个人的因素在里面干扰。你两个人在打官司,我跟你协商,法外调解,或者谁给我的利益多,我就判谁赢。这《论法的精神》我觉得它是一个很经典的西方社会所立国的根本,立一个规矩,所有人在这个面前都是平等的。但是,咱们现在不这样了。同时我选的这个图也很有意思,松树代表了一种直,一种规范,一种刚直不阿,是一个非常有原则性的东西。因为人比较出世,一个仙鹤飞来,非常空灵的、出世的,虽然社会是那样子,但是它向往的是一种很直的、很正直的、很正面的东西,很中国的对法的认识,对人生的一种认识。《论发的精神》是西方一种很理性的一种文字化的阐释。我觉得这两个在一起,图面跟这个,它会有一种内核上的关联,它不是那么对应,但是会有一种关联,就跟看的《论法的精神》跟这个人、松树似乎有一种联系,但这种联系又不是说那丁是丁,卯是卯的联系,是感受到一种联系。
新闻与影像部(整理)
2012年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