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人舒群、皮道坚、蒋晖等对小林康夫的发言进行点评

小林康夫（东京大学哲学中心教授）

    今天我不是用一种非常传统的学术讨论进行介绍，而是给出一个预兆，这个预兆是人们并不是特别清楚的，这来自于今天会议的主题“艺术的终结”。
   
    “终结”的到来并没有告诉我们它有没有终结，到底未来是否会终结，以及它到底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真正的终结。或者说我们觉得，终结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在不断向我们走来，从过去就开始了。从这个意义上讲，终结的形象本身代表的就是正在走向终结，为了让我们所介绍的内容更加的清晰可见，也就是艺术一贯采取的表现方式，我希望通过我的介绍让大家更清楚的了解概念，我想请大家在脑子里面呈现这样的景象，这是150年前的发生的一件事，有一天在摩洛哥的海岸上，有上千只羚羊一起纵深跳入大海，它们相互推搡最终被淹死，这些羚羊来自非洲不同的角落，来自于森林、热带草原、山地，而且在指定的一天一起到指定的地点，然后一起将自己投入到死神的怀抱。它们的出发地其实和它们聚集地有不同的距离，所以我们觉得，很明显这些羚羊不是同时出发，它们出发日期各有不同，但每一只羚羊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按照既定的方向，根据一个决定聚集到一起，而且我们觉得这个决定不是外部的信号，我们理解正确的话，这是个体的决定让它们能够一起走到目的地一起死亡。
   
    以上这段话来自于1982年杜拉斯为法国的电子杂志，电影报告系列文章中的一篇，叫做《绿色的眼睛》，实际上我把它原原来的法语翻成了日文，有一天我们突然看到有一批动物开始行动，我想动物行动背后有什么样的机制让它们真正走向终结，从世界末日角度来讲这是多么奇妙的景象，这是不是说明动物有超越的眼力，而是它们看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来自非洲各地的羚羊从不断时段出发最终投入大海的怀抱，可能是大西洋，它们花了挺长的时间，静静的从悬崖上跳入到海中，而在阳光中它们的羚羊角在熠熠生辉。我很难说这个事情是真的假的，但杜拉斯的描述给我带来很大的触动，就是这些羚羊非常安静地走向自己的终结，这个景象让我觉得，我们经常说人类是世界上唯一有终结的动物，或者是脑子里面一直在想什么是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