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不“消逝”
脱离了社会情境的声音在时代美术馆的19楼回响,这些具有不可复制的室外剧场感的响声从青海传到了广州,声音小组将行动录音和声响的即兴写作结合在一起呈献给站在半开放空间的观众。在19楼的展厅中央,悬挂着的白色音响装置不断回放着叮咚的声响,马克·贝伦的作品通过带有人类学研究方法和田野分析方法提取的声音——来自大自然的敲击声、佛教寺庙的鼓声、铁匠的钹和钟……呈现了一种似乎可以被想象的青海剪辑。展厅内的摄影、诗歌,却又提醒着观众,这个青海是一个实际存在的空间,这个现场,不能被想象。
诗人、画家、多媒体艺术家他们确实是脚踩着青海的土地,睁开眼睛去观察,打开耳朵去聆听,然后将曾让他们有复杂感受的青海的片段组合在一起,在时代美术馆的空间内再生产,表达他们的复杂感受。
青海有着特殊的空间地理特征和文化语境,广州三年展特别计划《消失的现场》便是针对青海的特殊情境来策划,结合了电影、绘画、影像、声音及诗歌的当代艺术项目。
刘小东通过绘画关注和记录了某一个可以成为永恒的时刻,古典气质之于刘小东相当于永恒之于青海。仿佛在一抹雨后彩虹之下的土地上,一直有两名牧马人徐徐前行。
有明确就会有模糊,就像是不能说“一直”,而只是“有些时候”的不确定性。对于一个不完全了解的地方,秦琦所获得的接收过程。原生态的环境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因为无法把握站在《有些时候》前面的感受,像是一种判断,也像一种存在和不合理。王音以“历史考古”的态度将各种经典形象所笼罩的语言范式和神话都暴露出来,他冷静及理性的姿态在纷繁的当代艺术中更像是一曲冰山融水,冷冷的,然而很清澈。
杨斯·布兰德的《吽》选择了24个片段长度为1个小时的录像视频,每个片段拍摄于不同的时辰,放映的时间和拍摄的时间也一致,没有任何镜头运动,也没有对声音和画面的再加工,可以被视为带有声音的“剧照”。与“公路电影”相反,它的“静止”形成了一部“反公路电影”。
段建宇的油画展示的不仅是段建宇的作品,也是王克服的作品。好像是在叙述一个很合理并且有趣的《王克服,一个美术爱好者的故事》,可是看完以后不禁会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因为它的微小和其中所充满的好奇,就像观众看到图画上的黑色固体的反应一样。
在肖开愚&姜涛&马雁三位诗人组成的“诗人小组”在墙壁上铺开他们对青海(西宁)的意识,他们被自然\非自然激发,作为回馈,他们奉上可能的自然与可能的自然观之间激发的讨论。“与你遭遇而被搅拌而变种我盘点我部份地垂泪部分狂喜”,如此的讨论结果和激发的结局塑造成一座透明的纪念碑,放置在展厅中央,可见,可不见,意义如同世界的尽头。
而在时代美术馆的十四层,高世强的《晕氧》气息扑面而来,一进门的灰白空间交织着藏民通红的脸,从内向外走的通道将观众带领到一个纯粹的,产生陌生及无力感的被观看的场景中。
“现场”意味着“存在”,而“消失”是一种“重视”,因为体会到了失去,或者正在经历建立的过程,与此同时,空间以及文化不断的变更。正是因为有一种体会或者经历,才能接触到这个过程最真实的影像,从而保存。而《消失的现场》的无法复制的现场感,还需要更多分享的体会,而体会从不“消逝”。
资料来源:三年展办公室 刘潇
发布时间:2008年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