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转变不是跟风、赶潮流,是有迹可循的”《南方都市报》
录入时间: 2013-06-19
何多苓个展“士者如斯”在广东美术馆开幕,探索油画和文人画结合的方式
南都专访
南都讯 记者颜亮 实习生吴琼 6月18日,“士者如斯:何多苓个展”在广东美术馆开幕。这是何多苓首次在广东举办大型个展,由诗人欧阳江河策展,共展出了何多苓各个时期共52幅精品。诗人翟永明、艺术家毛焰、李小山出席了昨天的开幕式。
具有战略意义的转变
“士者如斯:何多苓个展”是何多苓从2011年开始举办的大型巡回展览,此前已经先后在上海和北京展出。不过,与前两次展览带有较强回顾性质相比,此次广州展出的作品更多呈现了何多苓目前的创作状态。
“这次展出的52幅精品中的‘ 杂花写生’系列和‘野园’系列大多是何多苓近一年多的新作,是首次作为整体展现在观众面前。”欧阳江河告诉南都记者,“士”即中国古代文人知识分子的综合含义,这是何多苓从2011年到2013年在作品中的相通性,“何多苓从2011年开始,探索传统山水画与当代之间的关联,他试图去‘衔接’传统与当代直接的裂痕,将传统的精髓融合到当代作品中”。
“对于何多苓而言,这种转变具有战略性。”欧阳江河说,他把对中国传统的思索融入到自己的呼吸、血液和笔触里,一以贯之,最终从享受、观赏和审美的角度去理解人和自然、古代和当代的关系,“这在何多苓的作品中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非常成熟的呈现”。
展现近三年的探索路径
南都记者在展览现场看到,本次展览展出了何多苓的“兔子系列”、“杂花写生系列”、“野园系列”、“女四条屏系列”等近三年的新作,将何多苓近年来的探索路径清晰展现。
欧阳江河特别提到了“杂花写生”系列。“这一系列,体现了他的原创和对古老画法的继承融合。”他说,虽然这些画是一种写生,但其中仍然包含着丰富的情感,已经超越了当下的瞬间与风格,早已主题化。“这就是何多苓的晚期风格,他的画中出现了一些不协调甚至是有点别扭的东西。”欧阳江河说,“这些,即一个画家的认知,而它也是何多苓作为画家,最后所赖以存在的东西”。
对话
何多苓:现在的作品有更广泛的诗意
南都:这次展出的《野园》、《杂花写生》等系列大多是新作,尤其是《杂花写生》,同你之前展出的《杂花写生》似乎又不同。
何多苓:我从去年年初开始画“杂花”,当时只是想为在上海的个展加些小画。也没过多考虑,就是把原有的写生技巧用上,后来觉得这个题材很好,有可发展的空间。所以就继续,把春夏秋冬的花都画了,而且我也从中找到了一些东西,并且将中国传统绘画的一些元素用上,使得它不同于纯粹的写生,在里边加入了更多的主观意识。
南都:“找到了一些东西”具体指什么?
何多苓:中国古代文人画花鸟画的技法。我一直在探索油画和文人画结合的方式。这次广州展览实际也是这个主题。
画《杂花写生》时,希望尽量把文人画的笔墨趣味和油画的写生方法结合起来。至今画了一年多了,现在的《杂花写生》跟最初的《杂花写生》已经大不一样,更多文人画的气质、技巧性的东西都更为突出了。
具体来说,比方说画风景,西画风景中没有花鸟这个单项,画花实际也是画风景的局部,它是有背景和空间感的。而我画的《杂花写生》跟这个又不一样,我就画几朵花,然后把背景压缩,或者将其概括成一个平面。这点很像中国水墨画,它把三维空间变成了二维空间。
南都:我看到好几幅画中画的鸟都是直接用的国画技法。
何多苓:对,那只鸟,我将其视为一种趣味,有一张我是直接用八大山人画的鸟,作为一种符号的借用,相当于你写东西引用了名家的句子。
我虽然很喜欢文人画,但我并不会画水墨也不打算去学,我就是看然后在油画中体现出来。这过程并不是对水墨画的模仿,在油画布上画出来和在宣纸上画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南都:现在很多油画家都喜欢在画中增加点水墨画的元素,你怎么看这种现象?
何多苓:这已成为一种趋势。这或许跟中国绘画的“潮流现象”有关,它总会在某段时间出现一种有代表性的潮流,然后大家都“趋之若鹜”。不过,还是有一个画家个体的转变和简单跟风的区别。
对我而言,我从1990年代从美国回来后就开始做这件事,当时关注的是宋代山水,主要是一些抽象符号的运用,以及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文化隐喻。这完全是我个人的转换,在自己身上完成很多试验性的东西,最终才转到今天这个面貌,非常自然。
对画西画的画家来说,怎么样把西画技巧和中国传统结合起来,近百年来,这方面的探索和争论一直存在。现在又有很多人在做这件事,中国画在进入一个比较自觉的探索阶段,中国画家开始考虑绘画自身的价值,我觉得这是中国画进入成熟的时期,也是中国社会进入比较成熟时期之后才可能出现的事情。
南都:看得出来,你很满意你现在所经历的转变。从最初的《兔子》到现在的《杂花写生》、《野园》,是不是可以说你的这种风格转变现在已定型了?
何多苓:相对几年前,是比较成熟。我从1990年代开始引用国画符号,当时比较表面的、拼贴式的,我始终还是喜欢一个统一的画面。现在这种统一的画面又出现了,并且再现了我80年代画中的文学、隐喻性和诗意。这种再现完全是建立在全新的基础上,不像1980年代作品中那样依附于荒原,或者超现实主义诗歌之类的意象。现在的这些作品,其中不仅含有一些中国文人画的气质,同时也有一种更广泛的诗意在其中。这是我比较理想的一种画面形式。无论是在体裁还是技法上,我都更加自由了。我从原来的学院派油画、和80年代学怀斯的技法中走出来了,建立了自己新的语言系统。
南都:比对1980年代你的作品,现在呈现出的变化和风格更能触动人。
何多苓:我家里挂着1984年作品《青春》的复制品。形式上,它和现在的画没什么区别,一个女孩后面是土地背景,而现在一些画的背景就是乱草和植物,构图一样但是两张画又完全不一样。
我学了整整10年怀斯的东西,那也成为了我的风格,那10年我画的东西密集、轮廓鲜明。现在离开那个路子,我反而觉得非常自由,朦胧一点才是我要追求的。
时代,阅历,还是年龄,都对这种转变有很多影响。所以这个转变的过程,在我自己看来是有迹可循的,而且这种变化我是清楚的,不是跟风、赶潮流,也不是受某种力量的驱使,是我内心要求去做的,所以我自己也比较满意。
解读
《杂花写生130315》
我的桃花和周春芽的桃花很不一样,他的非常经典。如果两者要做比对,我的这个是室内乐,春芽那个是交响乐,很灿烂。我的这幅桃花有中国画的味道,但是不强烈。中国画花都是黑白的,我还是用油画的色彩把它画出来。我借用了中国画的压缩空间的方法,不画真实背景,用一种含糊朦胧的感觉表现出来,前面只有一根树枝,这也有国画的手法在里面。
开放时间:每周二至周日9:00-17:00(逢周一闭馆)
每日16:30停止入场
地址: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二沙岛烟雨路38号
咨询电话:020-87351468
预约观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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