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录入时间: 2006-12-08
策展人前言
I. 中国巡展序
中方策展人/项目总监
崔峤(北京活宝文化)
与其称阿巴斯是大师,不如说他是一位宽容的诗者。他的电影可以概括为四种指向:诗意部分的电影归属于诗歌传承本质(《五》);还有极简主义数字电影美学的摄影、剪辑、叙事(《十》);关乎现实部分的电影(《ABC非洲》);哲学探索式的历程(《樱桃的滋味》)。阿巴斯独立而多元的作品从不重复自我经验,更是从观念性上“反身”改造电影本身。如果说《特写》是这种意识的开头,《樱桃的滋味》尤其在结尾处已经跨越了艺术的象征性边界,这种自觉也许是来自于艺术的最终出路和强大现实之间的碰撞。
在2005年8月最新完成的电影《基阿鲁斯达米的道路》中,阿巴斯诵读诗歌的温暖声音、背着相机跨进厚雪覆盖却静默如神的山丘中、古典欧洲的音乐和日本的音乐交替中27年来的黑白摄影系列、甚至影片的激进结尾,都让我期待他更多更多的在多元艺术领域的作品,不仅仅是电影摄影的视觉类展现,更愿意深深体会他对这个世界的希望与思想,而这后一点正是太多导演、包括普通人所缺乏的。
第一次和阿巴斯见面是2年前在天堂般的瑞士洛迦诺电影节,看到他的诗歌集和“无题”的摄影系列,那是27年来他对同一片地区静默风景的纪录。所有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不知道目的、没有预先规划的行走。大地是天空的镜子,而道路就是它们之间的连接,不断移动着、被云彩和思想投影、空灵间离之美。阿巴斯从来不记录创作的时间和地点,也拒绝给作品起名字,这些来自于自然的黑白风景本身就是一件件艺术品,仿佛空白背景下中国书法的神韵笔触,抽象而富有线条和光影。在“美丽”和“美学”占领观众之前,人与天地之间“律动中的哲学”和中国古代的哲性、书法遥相呼应。
如同所有创造性的事物一样,这次展览也有他自己的内部密码:在近2年的筹备过程中,展览事宜涉及到的意大利、法国、伊朗、挪威、英国、西班牙国各位同事都给予我太多支持和理解,尤其是一同此次中国巡展合作策展人:意大利都灵国家电影博物馆的馆长Barbera先生和策展人Resegotti女士。还要非常地感谢中国各站的合作策展人和美术馆长,是他们使得长达半年的中国巡展能在各地举办。
最后更要感谢温暖而诚挚的良师益友: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给予我此次心灵之旅的最大帮助和支持,能够让我和中国各地的朋友们一同领悟在他的摄影、绘画、诗歌、装置和电影里出现的某种与现实生活辩证相关的共同之处:一种简单的颜色和光线,一种特别的意义和素朴,一种抽离但丰盛而感人的精神真实之美。
II. 广州展览序言
郭晓彦
广东美术馆
最灿烂的沉默
那就让你的眼中泪如泉涌,
直到眼睛与眼泪合而为一:
而且各自拥有对方的不同;
这些哭泣的眼睛,这些观看的眼泪。
这是法国哲学家德里达在一篇讨论绘画的文章的结尾处,引用的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诗人马维尔(Andrew
Marvell)《眼睛和眼泪》一诗的最后四句。在德里达关于对“盲目”这种人类的“观察特质”进行深刻辨析时,显示了哲学家的伟大洞见。在他眼中,哭泣正是盲目的最高形式----“泪水遮蔽的目光”,因为“只有人知道如何超越看与知,因为只有人知道如何哭泣。……只有人知道如何看到这一点----眼睛的实质是眼泪而非视力。”在伊朗电影大师阿巴斯的作品中,我们隐约能够找到这样的视线。
回到2004年的春天,在英国伦敦的维珍博物馆的一隅。一个正在布展中的展览吸引了我,一组以树为主题的图片和装置出现在这座古老的博物馆。听工作人员介绍说,是伊朗一个著名电影导演的摄影展,那个展览是为阿巴斯的。没想到,2005年春节,在北京跟崔峤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正在准备伊朗电影大师阿巴斯的艺术展(摄影、录像放映和诗歌出版),这样一次让我们全方位了解这位大师的世间机缘是否印证着,在今天,所有的民族都在分享着同一样的时间观里,时间似乎被化约为一个抽象的纯粹数字,原本所牵连的意义消隐了,每时每刻又都充满着未知的选择。正如,我们今天在这里分享阿巴斯创造的光的遗迹和时间的性状。
对苦难,对精神和永恒的苦恼,芸芸众生仅能找到一种世俗的安慰和暂时的解脱,他们像是命运棋盘上的小卒前顾后盼,左腾右挪,而命运之神只是冷冷旁观。这是阿巴斯电影中经常出现的意境;也许,他的电影还给我们带来一种意向,在物质乃至自由的双重匮乏中,穷困,落后,问题,其实并不需要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来确认自己的尊严和价值,至少,我们通过具有诗一般韵味的优美和镜子一般忠实的阿巴斯式的伊朗电影,看到,那种有时疲于奔命的生存方式并没有减损个人的尊严,甚至还超越了物质的匮乏和时空的局限,令生命的威严和炯美焕然一新,使我们的注意到一些本质性追问。而其中,我们能够看到一种经由伟大的阿拉伯文化的景润和休养而成的气质,那是通过波斯语言的轻灵柔韧和波斯诗歌巨大的美学辉晕的滋养而成的淡定气质。他的影片通过黑与白、光与影、生与死的对比手法逐渐接近生命崇高的意境,这是在一种宏大时空观中的自我体认,蕴籍其中的是一种莫名的泪水、莫名的通达,这是人心中最深邃精微之处。这就是阿巴斯的伟大动人之处,是阿巴斯的风格。
阿巴斯认为:从根本上说,影像是万物之源。他自己的创作则是常常从一幅内心影像,从存在于脑子里的一幅影像开始,而且他认为,对于所有电影艺术家来说,摄影也许是一种基本需要。摄影教给他们如何观察世界,使他们在自己的内心积累影像;摄影能够获取某些图像,也能舍弃某些不合适的图像,识别和选择美的事物是一项复杂和艰难的工作。只有摄影才能使我们获得这种识别的能力。“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凝视着魔力光线下的浓云的天空、密实的树木枝干,一切会非常难。不能与另外一个人一同欣赏绮丽的风景、感受那种愉悦,是一种折磨。这就是我开始摄影的原因。我想以某种方式让那些热情或者痛苦的时刻变成永恒。”
在关于阿巴斯对摄影的理解中,没有那种过于观念、过于成熟的摄影知识和理念,对
于他来说,摄影只是一种观察的视角,或者是关于观察,关于记忆,关于时间的。自1978年至2003年的25年间,他选择那些在心中驻留的事物,树、路和村庄的意象,在一种悄然而至的静谧中,记录时间的光晕和记忆的细流;那些散落的、在不为人知中衰老的事物,慢慢沦为时间废墟的角落、那些无名的被抛掷到时间之外的角落,成为阿巴斯个人值得缅怀,值得纪念的记忆之所。正如他所说,“摄影的问题和绘画是一样的。我的工作经验可以让我的头脑明白知道构图,我拿起相机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图画本身就告诉了你,吸引你的是什么,应该放弃的是什么。”
阿巴斯的视角是阿巴斯的注视,是一种良知的、“盲目”的注视,阿巴斯的摄影中的事物,亦是让我们心里动容的事物。
III. 外方策展人引言
引言
作者:
阿尔博托·巴贝拉 Alberto
Barbera
爱丽莎·瑞瑟高蒂 Elisa Resegotti
基阿鲁斯达米被认为是当今最具实力的电影人之一。从1970年他就已经开始活跃在伊朗的电影界,而到1980年代末这位导演才在国际上受到关注。如今,基阿鲁斯达米作为一名殿堂级的导演,得到了五大洲各大电影节的认可,他改变了我们看电影和看世界的方式。
不过,基阿鲁斯达米不仅仅只是编剧、导演或电影作者,他还能够告诉我们今天的电影为什么正在变化,如何变化。应该说基阿鲁斯达米更是一名艺术家。他的创作领域包括电影、照片、影像艺术、诗歌以及戏剧,他仿佛一个多才多艺的作者,能通过不同的语言和方式,向人们讲解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巨著。
众所周知,基阿鲁斯达米从未停止对电影艺术的创新尝试,他很少回顾自己所作的事情,因此他得以不断地投入新想法、新尝试。有些艺术家终其一生将单一的艺术类型多样化,而有些人则不拘泥于一种艺术形式。基阿鲁斯达米所追求的东西从未改变过--这或许有些严厉和苛刻--但他从未考虑过别人对他作品的评论,以及他取得的成果,他只在他的世界里追求画面的美学,同时还有展现在银幕上的道德美学。如尚·路易·南西所说:“不要怀疑他在银幕上展现给观众的主题,也就是电影的故事的主题;观众自然会明白,他们看到的就是这个世界。”
在35毫米电影里,他的影像手法持续不断地展现着电影和生活之间、纪录片和故事片之间的辩证关系。他通过电影胶片让人感受到真实的世界,通过影片主人公向观众表达情感的真实流露;或是通过参加宗教仪式的人群,展现人们对神灵发自内心的崇拜;或是通过点滴的细节,描绘画面之外的人性。所有这些,好像都是不连贯的,而观众却不由得被他的电影语言打动,就像夏尔·戴松的评价:他使用的是“画面所固有的力量”。与此同时,他还邀请演员进入他自己的内心,与他们一起,向观众展示他的艺术世界。
通过这些,我们也许能够重新认识基阿鲁斯达米。对我们来说,可以将近几年对这名艺术家的研究成果展示给读者。而对基阿鲁斯达米自己,他说,这是一个回顾他过去的机会,是向后退一小步,去看看他自己走过的路。
作者:
阿尔博托·巴贝拉 Alberto Barbera
意大利都灵国家电影博物馆馆长,曾任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主席
爱丽莎 ·瑞瑟高蒂 Elisa Resegotti
意大利都灵国家电影博物馆策展人
l 阿巴斯摄影系列" 路" /" 无题"
(1978-2003)
l 和Alberto Barbera 一同策划《基阿鲁斯达米Kiarostami 》书籍出版
(Electa
出版社, 2003)
l 展览"基阿鲁斯达米的道路:电影,摄影,录像,诗歌 "2003 年9
月,都灵
IV. 外方策展人展览前言
基阿鲁斯达米的道路
作者:
爱丽莎·瑞瑟高蒂 Elisa
Resegotti
风景是阿巴斯·基阿鲁斯达米所有摄影作品的永恒元素,比表现一个地点更为深远:它们是一种内心折射,是观照,是诗歌。
他非常个人化的摄影旅程,产生于一种捕捉瞬间并与人分享的需要。每次被问到激励他拍照的力量时,基阿鲁斯达米都会这样不厌其烦地重复答案。提一些意大利或美国摄影大师的名字,如贾克梅里或者亚当斯,对我们理解基阿鲁斯达米并不会有什么帮助。
作为电影导演的基阿鲁斯达米被称作"驯眼师",他使用更引人瞩目的电影影像来模仿现实,对空间的阐释更接近他的"故事"。
但作为摄影师的基阿鲁斯达米却并不干涉、并不捏造一个虚假的现实。他让大自然引领他,凝视那些也许只在他想象中出现过的画面。
过去十年里,我有机会陪伴和跟随基阿鲁斯达米去到世界的不同角落,包括伊朗。我永远不会忘记一次在德黑兰北部村庄,我们2个小时的散步:风在身边吹,山峦对比强烈的阴影后来变成了基阿鲁斯达米一幅非常著名的摄影的构图。还有一次在意大利维特博森林里的散步,看到那些美妙的树林风景,他记录道:"一个美丽的地方并不足够。你应该寻找绘画意义上的理由再按下快门,否则照片就只是一个可爱的野餐地点的纪念。"他的选择是那么完美,树林的照片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基阿鲁斯达米的诗歌所用的词语,就是完美地综合了他的构图法,那常常是凝练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它的目的。他许多的摄影作品都是多年以来在无数次旅程中,在不同季节里对同一个地点的纪录。照片都是瞬间的,当然也是一闪即逝的。但是基阿鲁斯达米很有耐性地等待,带着一种固执、寻觅,一遍遍地重返,直到眼睛终于看到了他的灵魂所暗示和需要的。
几年以前在希腊的塞萨洛尼基,他曾经告诉我们,他有一回在几个小时里拍摄了好几个胶卷,他一次一次回到同一家商店买胶卷,先是两卷,然后是三卷,直到所有胶卷都被他买光了。但是就在那天他并没有找到"那一幅"图片,他感觉到了但是没有遇到的"那一幅"。基阿鲁斯达米经常提醒我们,一切都包含在"那一刻"了,摄影语言不需要诉诸文字。所以在他这里标题也是不需要的。
他作品中的现实很接近"现实",但是千万不要混为一谈。
基阿鲁斯达米从来不记录他摄影作品的创作时间和地点。那一个时刻就存在于他的凝视中,观众观察的时候它们又重新苏醒。这些作品邀请每一位观者随意地蜿蜒穿越这些风景,顺着不同的道路,来到树丛下,抛却任何外部暗示,按照自己的意愿阐释和理解。
意大利都灵国家电影博物馆收藏的这两个黑白摄影系列曾经在很多著名的美术馆里展出,每次都向观众发出同样的邀请。每一次的展览都像一个无穷无尽旅途的舞台,如同艺术家一样跨越国界,沿着世界上的所有道路,从意大利到巴西,从葡萄牙到韩国,从冰岛到阿根廷,从西班牙到挪威,还有许多许多路途。
我们特别自豪能够在中国6家著名的美术馆巡回展出最新的系列展品。
开放时间:每周二至周日9:00-17:00(逢周一闭馆)
每日16:30停止入场
地址: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二沙岛烟雨路38号
咨询电话:020-87351468
预约观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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