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白双全这个名字进入我意识之前，我就已经多次和他的作品相遇。三年展上那个隐藏在图书馆里的海洋，保存在矿泉水瓶里的香港海平线……我想起我曾经面对这些作品感叹其中的奇思妙想，但是我从来没有记住艺术家的名字。


图2：白双全先生正在讲解的这件作品《一个收藏在图书馆内的海洋》我曾经在三年展上见过。


图3：把维多利亚港的海平线带回家，这样的idea很简单但是并非每一个人都会想到。发挥想象力，生活会变得更美好，这就是白双全留给我们的快乐印象。

 

正如我早先猜想的，白双全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是香港人的香港人。他的外貌非常普通，穿着休闲，背着大大的书包，站在人群中没有一点张扬的气息，就像是刚刚下课准备回家的学生和一群陌生人在车站闲聊一样。不知是不是布展时间紧张，他的头发显得有点乱，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散发愉快的气场，一位志愿者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位artist给志愿者讲解作品的时候，自己可以笑得跟朵向日葵一样。”白双全在这短短1小时里让大家感受到他生命中愉快的一面。


图4：白双全说，艺术家看起来好像无所事事，但实际上确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个笑容里隐藏着怎样的思绪呢？

 

但是在接下来的开幕式上，我又看到了另一个白双全。在各方发言后，白双全也循例站到了麦克风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在这一个时刻哽噎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里泛起泪光。他说他要感谢很多人，有些话压在心里讲出来了才能放松。在快乐的白双全背后还有一个不快乐的白双全，但是他灌输到他作品中的永远是快乐的一面，我突然明白到艺术家所承受的压力。

 

开幕式结束后，我想起了他对自己的一件“失败艺术品”的解释。

 

他说，他向一个水池“投资”了1000个1元硬币，许了愿，激起了1000个涟漪。他希望这个行为会让路人产生“这是一个愿望池”而继续往里面扔硬币，结果路人做的是跳到水里把硬币全部捞走。这个艺术品是失败的。马上就有很多人追问，为什么呢？白双全只是笑一笑，没有再多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