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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广州当代艺术三年展侧记之二

陈映欣

    11月15日。深秋的广州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寒意,展厅里飞溅的电焊火花、紧张的布展气氛令摄氏22.5℃的恒温也变得灼热无比。
     布展进入了第六天。13个展厅及露天展区大部分已经开始动作,有的展厅展览效果已初见端倪。中庭里顾德新的作品高高耸立。举头仰望,只见它贯穿了三层楼高的天井,工人们正往长柱形的巨大角铁架里叠放烧灸过的有机塑料片,尽管他们未必明了艺术家的意图和作品的意义,但看来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工作态度,毕竟,工人们懂得什么叫敬业精神。艾未未的“三脚凳”之类离奇古怪、令人忍俊不禁的作品则令原本方正持重的展厅变得活泼可爱起来。朱金石、胡又笨的作品充满了体量感,篷松的纸质材料使整个展厅看起来饱满而温馨。展望的《中山装》则想给观众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十几个大木箱子整齐地平摆在展厅里,每个箱子里面都装着一件“作品”,观众揭开箱盖才能见到雕塑,无疑,艺术家的意图是――“揭开”的动作本身就是一件作品。3号厅,蔡国强的日本助手正在专心致志地安装《万花筒》。透过未做好的镜筒望了一望,我不禁感慨:有时候艺术家的智慧真的是无“孔”不入。
     跟其他正在兴奋地忙于张罗作品、盼望“婴儿”早点“出世”的艺术家比起来,黄永砯的心情则多少显得有些沮丧和无奈:他的《蝙蝠计划Ⅱ》由于某种原因未能获准展出,已经制作完毕的“飞机”面临着被提前肢解的命运。在露天展区,除了已经开始被切割的巨大的《蝙蝠计划Ⅱ》之外,艾未未的作品也颇为醒目――密密麻麻的脚手架丛林里,赫然吊着一盏习见于豪华酒店的大吊灯,它差不多垂至地面。尽管尚未完工,但可以看出艾未未还是沿用他屡试不爽的“无厘头”手法,主体与空间的另类嫁接产生了一种另类的突兀效果。徐冰的几头驴子好几天前已经被牵到现场,此时它们正在草地上悠哉游哉地踱着方步。徐冰把驴们视为工作伙伴,“我和它们一起工作”,他说。这件作品的实施方案是把驴子毛染成斑马的纹样,然后令其集体亮相。如果说,大自然的杰作之一是让马和驴子“合作”制造出骡子,那么,驴子和“斑马”的结合又泄漏出哪层天机,象征着哪种世态呢?也许这就是徐冰留给大家的悬念、踢给观众的问题吧。当然,驴子们是否愿意如此“做Show”,只有它们自己知道,草料多多益善,才是最关键的。后庭园,工人们已经给王功新的《布鲁克林的天空》挖出了一口几米深的井,尽管图象设备尚未装上,但我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地球那边布鲁克林的上空。本来,“井”这个概念本身就有点深不可测的味道。
     “大尾象”小组高大威猛的“麒麟”早已在东展厅正襟危坐。林一林笑言,把它摆在中国人民银行的大门口也挺合适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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