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和我的艺术生命(汤由础)
录入时间: 2008-05-21
1960年7月23日,是我一生难忘的日子
。这一天,我以一个归国华侨画家的身分,出席了在北京召开的全国第三届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接见了我们。当毛主席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挥着手臂欢呼:“毛主席万岁!”心里默默地祝福:“伟大的领袖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那天晚上,我在窗口望着天安门前灯火辉煌的景色,往事一桩桩涌上心头。
五岁那年,我的父母因贫病交迫相继死了,我跟着年老的祖母,孤苦伶仃地过日子。尽管家境清贫,祖母还是送我入学。这时候,我爱上了画画。可是,连肚子都吃不饱,祖母哪有钱给我买画画用的纸笔呢?没办法,我只好一下课就往操场跑,把沙地当纸,树枝当笔,画了又画;回到家里,又拿红砖头往墙壁上画。自己老觉得画不好,想找个师傅来指点。有一次我想向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求教,心想当老师的就是要教学生嘛,他大概不会不答应吧。我一口气跑到美术老师那里,他正在画画。我指着画说:“老师,我很想学这个,你教教我好吗?”他瞥了我一眼,冷笑了一下,又埋头画他的画了。我呆呆地站了半天,失望地走回家。事情已经过去三四十年了,可是每当少先队员跑来,要我星期天陪他们到野外画画的时候,我总要回忆起这段辛酸事,心想:现在的孩子真是幸福!
读了四年书,祖母实在养不活我了,把我送进了孤儿院。在孤儿院里,我受了许多折磨。后来,一位进步人士同情我,把我介绍去马来亚一家印刷厂当学徒。在印刷厂,每天要在印刷机旁工作十四个小时,哪里还能学画呢。但是画画这个爱好,我怎样也丢不了。有一次,我在印刷机旁边偷偷地画起来了,正画得入神,给工头看见了。他气势汹汹,一手抢了我心爱的画本,一手揪着我的胸襟,把我拉到老板那里去。老板狠狠骂了我一顿,然后又假发慈悲地说:“你要画画吗,那就画商标吧。”原来,他看中了我的画,要从我身上榨取更多的油水。就这样,我在厂里挨过了五年。
一天,老板突然把我的师傅开除了。因为当时我画出来的东西,跟师傅画的已经不相上下了,师傅每月工资二百块钱,而我只有十五块,为了多赚钱,老板就把他一脚踢开了,目睹剥削制度下艺术工人的悲惨结局,我预感到了可怜的未来,心里又悲又愤,恨不得赶快离开工厂。好容易熬过七年,按照合同的规定,我的学徒生活终于满期了。我满以为这时可以自由自在的以我的艺术谋生了,谁知临走时老板拿起账本一算,说我还欠他好大一笔债!
后来,我总算走出了工厂,可是往哪里去?谁要我的艺术?在求生无路,告贷无门的情况下,我只好跟人家画广告摆摊子卖美术用品。我的心像火烧一样的痛苦,我多想回到祖国的怀抱啊!
不久,广州解放的消息传来了,我高兴得流下了眼泪。我想,这回不吃饭也要积蓄旅费回国。
1950年5月,我终于抱着一股热爱祖国的激情回到了广州。在广州,我无亲无故,但是党和新中国比亲人还亲。一到广州,组织上马上就安排我在华南文工团美术队工作,我尽可以在新中国这个自由的天地纵情挥毫,尽可以用我曾经饱蘸血泪的彩笔,绘画祖国的锦绣河山,绘画党领导下的伟大人民。我真正的艺术生命从此诞生了。
十几年来,党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在政治上耐心帮助我,培养我成为共产党员,使我明确了奋斗目标。组织上又给了我充裕的时间从事创作,还给我一个有专门设备的画室,这是我在国外做梦都不敢想的。当我走进这间漂亮的画室的时候,国外那间又黑又狭的房子马上就浮现脑海。我深深感到,生活在新中国的艺术家太幸福了。党还不断帮助我端正艺术观点,提高艺术质量。初回国时,我有资产阶级的纯艺术观点和自然主义创作方法,既不懂艺术应当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也无法在创作中进行概括集中。党耐心教导我,领导上鼓励我学习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还安排我下乡下厂,深入生活。从此,我不仅画我过去比较多画的风景画,而且开始学画人物画了。我的画画路子越走越宽,题材也多样化了。我深入农村以后,画了《农民读报》、《扬帆出海》等作品,受到群众的欢迎,人民给了我荣誉。我想,这荣誉应该归于党、归于新中国,没有党和新中国,我就不可能获得真正的艺术生命。
广东画院副秘书长
汤由础
(原载《我和共产党》,广东人民广播电台、广东人民出版社编,广东人民出版社1964年3月出版。)
开放时间:每周二至周日9:00-17:00(逢周一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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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电话:020-87351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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