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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体育的回望(石宝琇)

录入时间: 2008-03-05

    当人类一个鲤鱼打挺,从现代社会时髦繁华的虚妄中惊醒,理性地回望自己的历史时,才发现许多事物原本既朴实又美好!
    这其中蕴含了反思和回归的智慧和美感。
    在纷杂的回望中,我发现那些原始的存在于民间的体育所表现出来的精彩,仍然让我们惊喜不已。

    如果冷静思考,会发现存在于当今人类世界的政治、文化、日常生活的许多状态,其实都源于某种原始的动物性元素。在体育范畴里,男人的动物性本能表现得尤为直接,比如为夺取王者地位而拼杀,为求偶而激情表现、激烈争斗,为炫耀而积极展示体态和体能,为捕获猎物而疾速奔跑、凶猛进攻……几乎都与后来的体育项目的产生有着直接的联系。而女性的细腻、温柔和缜密的天性,也曾创造了许多悦目的技巧和优美的动态过程。只不过当社会进入了男性主宰阶段之后,女性的附属地位无奈地决定了她们的运动项目急剧减少。这种现象在旧中国表现得尤其充分--那时不但不提倡妇女出门交际,还极其顽固地推行着将女人的双足裹得犹如粽子般的“国策”。
    时至今日,这些禁锢和陋习虽已经消失殆尽,理想的自由运动的时代已经到来,但现代化的自由经济和时髦消费,却无情地把许多传统、健康、自然、便捷的体育项目悄然埋葬。这是一种残酷的现实,也是人类发展进程中必然产生的轨道偏移。
    孔子曾经站在大河的高岸上,叹息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随着时代消失,就像一去不复还的河流一样。面对曾经繁盛的民间体育,我们除了像孔夫子那样望洋兴叹,唏嘘不已,还可以做到的,就是赶在它们消弭之前,将它们一一搜集在册,以便留下永久的记忆信息。

现代体育源于民间
    现今几乎一切时髦、正规的体育项目和品种,其实都源于荒野、农田、乡村,都来自远古部落的祭祀或者游戏的启示。我们在荷马史诗或者中国的历史小说中,都很容易看到那些关于角力、投掷、球戏、戏水、攀援、摔跤、秋千等活动的描绘。
    若说起球类运动的根源,我们的记忆就要滚动到久远的年代。而且球戏从根本上就和人的幼年有密切关系。留意那些婴儿,只要一看到滚动的圆形物体,他们就会表现出强烈的兴趣。球体的活泼天性和运动的极端自由,使得球类游戏不管在远古或现代,都是最为普遍的运动。即使在互不联络的封闭时代,印第安人、非洲黑人、欧洲人、埃及人、中国人、印度人……都不约而同地创造了多样的球类游戏。比如,生活在北美洲海边的印第安人总是在每年捕鲸季节来临之前举行曲棍球比赛--球棒由鲸鱼骨所制。而在中国南方的某些山地民族,至今还保留着类似曲棍球的项目,只不过他们的玩法和规则和现代正规比赛大相径庭。
    此外,无论投掷还是击打,无论手扔还是脚踢,球体都曾是用兽皮、鱼皮或亚麻缝制;或用竹、藤编制为外壳,内里填充松软、有弹性的动植物纤维,比如羊、牛毛,稻草和芦苇的秸秆等。这些都是民间的日常生活用品。
    如今在中国老年人中流行的门球,其实是由法国人在13世纪发明的。据说,当时的法国牧羊人驱赶羊群时,用的就是一根木杖。在羊儿吃草的空隙时间,牧羊人便聚集在一起玩一种用牧羊杖击打木球的游戏,最后要把木球打入两根木棍之间。由于这种游戏占地少,运动量不大,于是它逐渐进入城镇,成为老年居民的球戏。
    我们再回望一下人们最关切的、几乎每一场赛事都能让人心情澎湃的足球的历史吧。早在逾千年前的古罗马军队占据英伦三岛时,侵略军就已经把在罗马早已流行的一种球戏带到征服地。据说这种草创的“足球”曾经是战死者的头颅,也曾用畜牲的膀胱替代。到了17世纪的伊丽莎白女王执政时期,足球比赛风靡英国,成为这个欧洲帝国最为普及的民间体育运动。但可笑的是,当时的比赛不但粗野、荒诞、无异于流氓斗殴,而且双方球门相距五六公里之远,更令今人难以想象。
    在200年之后的1823年,又发生了足球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的事件,而改变足球命运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一位15岁的孩子。中学生威廉·韦布埃利斯在一场校园足球赛事中突然抱着球跑到对方的球门前--从此世界传统足球便一分为二:一种是手持的橄榄球;一种是只能脚踢、头顶的足球。
    足球在古代中国好像也不总是那么悄无声息。在中国古典小说《水浒传》中陈述过一段与足球有关的故事,说的是那位陷害林冲的高俅,依赖一身出众的球技去接近酷爱“鞠球”的宋朝皇帝宋徽宗,进而献身于御用球场,最后得宠,官至“太尉”--相当于今天的“国防部长”。
    人类第二大球戏应该是篮球。而篮球的起源,也和校园有关。在19世纪末美国的一座教会学校里,教师詹姆斯·奈史密斯为了解决学生在严寒的冬季怯于露天运动的问题,想出一个极其简单但却十分聪明的主意--他捡来两个用来盛梨的篮筐,把它们分别钉在楼道走廊的木栏上。然后,他把学生分成两队,让他们争抢一个皮球并投向对方的篮筐当中,以在规定时间内投入对方篮筐的球次数多者为胜。不过,当时的玩法只是手持皮球猛跑,而且争抢得就像玩橄榄球一样疯狂。如今,篮球赛中的绅士风度和风驰电闪的速度,应该与100多年前大不相同。
    最近,我在fotoe图片库看到一幅老照片:1938年,上海市南市区小学校园内,穿着棉旗袍的女学生向高悬的垃圾桶“投篮”。这让我想起自己在上世纪的80年代,曾经游走于陕西和甘肃的交界处。那里的农村很古朴,保持了许多传统文化的遗存。在甘谷县境内一所黄土高山上的小学校里,我也见到类似的一根木柱--顶端固定着一个废弃的农家箩筐--不同的是没有篮底,投进去的球可以顺畅地坠落;相同的是都没有篮板。   
    人们熟知的保龄球更是渊源久远,据说已经有7200多年的历史了!根据在何处?1920年,一位英国的考古学家在考察埃及一座金字塔墓冢时,意外地发现了9个石瓶和一个石球。而在太平洋的波利尼亚群岛上,考古学家也发现了类似保龄球和球道的遗物和遗迹。更不可思议的是,球道上的发球点和石瓶摆放点之间的距离正好是18米多一点儿,竟然和现代保龄球道的长度极其近似。18世纪之后,美国人开始把保龄球增加到10只瓶,并且一直延续至今。有趣的是,在中国靠山林地带生活的藏族部落,直至今日依然还保留着以滚动的圆木段来击中竖立的木棒群的游戏,这种玩法和“石球击石瓶”应该是异曲同工的。
    高难度的跳鞍马跳山羊,一直是国际正规体操比赛里的项目。其实,稍微转化一下时空,离开现时中国某一座大城市,走到100公里之外的乡村,或者回望距今30年内的任何一个中国城镇,都可以轻易见到这些极其高雅的体操项目的“原始胚胎”。每当你看到这些游戏,都会发出会意的微笑。那些支撑人体的“器械”,就是人本身。只要弯下腰,拱起背,用你的双手斜撑着自己的双膝,就成了“鞍马”、“山羊”。这些人为的“器械”还能自由地升降、移动,而且人们互为“器械”。当然,这些“体操”一般都是孩子们的游戏,他们嬉笑着排成队,一个个都先来一段轻快的助跑,然后双手快捷地按一下小伙伴的背部,同时双腿展开,便矫健地飞跃过“器械”;落地的身姿也相当优美。等所有“运动员”完全通过之后,再提升高度。如果哪位不能逾越,就马上替换为“器械”。 
    我在2000年初冬去过宁夏贺兰山,曾经无意中目睹了牧羊人“跳山羊”的游戏这可是30多岁成人的技艺。当升级到最高难度级别时,作为“器械”的人已经是身体直立的了,只有头部弯垂着。我目测那人肩部的高度在1.6米左右,这并不低,但他们都一一跳过了。原来,贺兰山的山势极其陡峭,而这里的牧羊人常年出行山野放羊,吃住都在荒山峻岭,一个月左右才返回家乡一次。由于长期跟踪在天生擅长攀岩的山羊后面,他们不但练就一身健步如飞的本领,还能自如对付山体的裂隙和突兀的断崖。所以,对“跳山羊”这类游戏能够轻松掌握,也是理所当然的。
高尔夫球从初生至今,都是最贵族化的球戏,它不但要占据日益昂贵的大面积的土地,还要花费大量的财力和人力去打理;而且每进行一场比赛都要花费一般人无法估计的费用。然而,在陕西举行的一次展现数十年百姓生活变化的摄影展览上,有两张署名为“苏智”的照片被编辑在一幅版面上:其一是高尔夫球;其二是孩子们在玩“蹦弹球”。两者在社会意义上的对比是明显的,即在20或10年前,陕西这个相对保守的地方绝不会见到高尔夫球这种高贵球戏的场所,只是在近几年才建立了那么一两处;而在陕西最为普及的和高尔夫球的原理近似的“蹦弹球”却存在了不知多少年。“蹦弹球”的主旨也是进洞,但并非用极其考究的各式球杆猛力击球,而是用手指头将玻璃、陶瓷或金属的圆球“蹦”进若干个洞里。如今,这种近似高尔夫的球戏可能只有在偏僻的乡村才能见到,因为现在城市的孩子可以玩的东西太多,而且所有社区的空闲地几乎都被混凝土和陶瓷砖所覆盖,再也不能任意挖洞了。但在我的童年,也就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中国,无论你走到哪里,随时随地都能见到男孩子们在大呼小叫地“蹦弹球”。而女孩子们则热衷于“跳皮筋”或“甩沙包”--那些不需激烈竞争、主要关乎个人技巧的游戏。
    其实,最能在中国本土找到渊源的体育运动,应该是令西方人赞叹的中国功夫。虽然中国人极少以武力侵略他国,虽然中国的国防曾依赖过一道长度逾万里的高墙,但中国人在防范和守护方面从来没有掉以轻心。强身健体,保家卫国,一直是中国人苦练中国功夫的意志中枢。但由于中国人的身材和天性所致,中国功夫便少搏击,多技巧,且以守为攻,以柔克刚,后发制人。
    我曾在河南省温县陈家村见过整个村庄家家户户都在练习太极拳的情景。据说,这种全民皆练武功的传统已经有1500多年历史,比隔黄河相望的嵩山少林寺武僧还要久远。许多迷恋中国功夫的欧美青年、老年人常住在陈家村,拜有名气的老师学艺。而村中学有成就者,许多已经飘洋过海,到欧美诸国去当中国功夫的教练,就像一百年前许多洋人来到中国传递福音一样。
    练就中国功夫同样需要强壮的体魄,而农民的基本体能的训练也颇有中国特色。大约在四五十年前,在河北、山东平原上许多古老的村庄里,都曾经有过操练石锁、石哑铃、石杠铃的情景。而且越是文化传统根深蒂固的乡村,这种健身习武的风气越浓厚。看来自觉的文武之道是不可分离的、总是互为依存的。在中国历代战争中,夺取最后胜利的几乎都是文武双全的军士。中国人向来也称写文章、出谋划策为文,操练功夫、身怀绝技为武。
    在这次“中国民间体育”摄影大展作品征集中比较多见的“跳绳”,更是广泛而久远流传的一项活动。这项仅凭一根或长或短的绳索舞动,就能带来欢乐、健康的跳跃运动,不但在中国深受城乡成人、儿童、各民族的喜爱,而且在美洲、非洲和欧洲各国,也都能轻易发现其活泼、简捷的身影。
    至于斗鸡、斗狗、斗马、斗牛、斗羊、斗猪……甚至斗鱼,则是由于人类的天性而导致世界各地居民共同热衷的、因残酷而挟持欢愉的游戏,在中国境内,西南和西北诸多民族当中尤为多见。云贵高原山寨居民多斗牛;新疆牧民多斗羊;而“斗鸡”则是中原开封居民的喜好。目前,这种稍有畸形快感嫌疑的原始遗风还尚未见到穷途末路的迹象。

自然的和风
    在中国民间体育的表现中,我们发现其中一条有趣的规律,即运动和游戏,大都踩合着自然的节拍,顺应着自然的和风,贴切地迎合了中国道家哲学核心“天人合一”的说法。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清晰记得所有孩子的游戏和运动都紧跟着二十四节气运转。不论是隆冬还是早春,在寒冷的气候中,阳光虽然明丽,但光焰微弱。黄河流域附近的孩子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鞋,戴着棉帽。这时最流行的游戏就是“斗鸡”,也叫“斗拐拐”。因为厚棉裤能护着膝盖,所以,即使猛力相碰也不觉得痛;女孩子们则流行踢毽子,因为当毽子被蓬松的棉鞋帮踢起时,显得特别有弹力,那嘭嘭的声音特别动听;冬季气候干燥,很少雨雪,于是趴在地上“蹦弹球”进洞洞,也正合季节; “老鹰捉小鸡”也是适时的游戏,因为衣服厚、长,孩子们能互相抓紧衣襟,经得住激烈的摆动;“抽猴儿”也是冬季的热门运动之一。
    3月,阳气上升,厚笨的棉裤、棉衣渐渐除去,春风和畅地刮过原野,放风筝的时节到了。当时卖的风筝,多是极其简单的长方形,上面画着生、丑、净、旦、末的脸谱;也有自己用麻纸制作的,素色居多,不过有时也让大人画个大花脸。年龄大一点的孩子登上高坡或古城墙自己放;小孩子则由大人牵引着,一溜小跑,飞升。此时的女孩子除了放风筝,还会玩“跳皮筋”、“丢沙包”、“跳方”、“翻绞绞”等。
    清明前后,风和日丽,桃花开柳树发芽,正是踏青春游的好时光。孩子们跟着大人去扫墓、春游,间或摘野菜,还在原野疯跑。这个季节,各式“荡秋千”活动也开始了。长绳绑在树枝、横杆上,还有特意制作的磨秋、轮子秋、八卦秋、竹竿秋……品种繁多。不过,秋千场更多是成年人甚至老年人大显身手的地方,而孩子们只是图个热闹,因为轻松完美的秋千表演,需要相当的经验、技巧和体力。
    谷雨过了,天气更加和暖,衣衫渐少,于是孩子们的攀援游戏开始了。记得那时每天放学之后,我会先来到城墙下或城壕里,抓着残墙的缝隙或壕沟里的树根向上攀登,也会把草根和藤蔓纠缠在一起制成绳索,互相牵引攀上直立的陡壁。进入五月,香甜可食的刺槐花儿开,鸟儿产卵。食物匮乏曾经是中国历史上挥之难去的噩梦,而极力寻求食物练就了中国人超人的攀援能力。轻捷地窜上高树去摘取果实和花朵、从鸟巢里掏蛋、偷割野蜂蜜……这是中国许多城郊和农村孩子们都精通的技艺。当功利性的目的不复存在时,爬树便自然地转化为纯粹的攀援竞赛。
    立夏之后,水上活动逐步开展。到了中国民间传统的端午节,中国人的水上游戏和运动达到了高潮。借着纪念屈原的祭典,在长江以南的中国东部,包括香港和台湾都几乎同时举办龙舟大赛。这种民间的群体竞速划艇要比任何一种国际正规比赛人数多、声势大。而参与人数最多的龙舟,载量超过50人,龙舟长度将近20米。孩子们虽然不能直接参与激烈的竞赛,但他们会在相对平静、狭小的水域以竹排、木板作“舟”来练习。
    进入盛夏,中国人不论南北一律留恋江河湖海中的嬉戏,当然也会出现各种姿态或姿势的游水和跳水。中国传统的泳姿基本上没有严格的规范,而是以有利于浮出水面并且能够行进为目的,所以它效仿了某些动物(如狗)的游水技巧。跳水是孩子们最喜欢的项目,他们当然不可能有像样的跳台,于是船头、桥梁、大树、天台便成为他们随意借用的设施。
    上个世纪第66个年头的盛夏,曾经发生过一件轰动一时的事情。当时的领袖毛泽东先生在73岁高龄时横渡世界第三大河长江,随即发出召唤,希望所有中国人都要到大江大河大海中去游泳,即便遇到大风大雨、惊涛骇浪也要坚持。从此,中国人对游泳运动表现出惊人的热情。
    客观地看,这场数亿人几乎同时充塞中国所有江河湖泊的全民游泳运动,更多地是一种社会行为,并不和自然的时令合拍。
    白露过,秋风凉,大地的收获季节到了。投掷,是在果实累累的金秋最令孩子们欢欣的游戏。乔木上高悬的各种水果和坚果当然会引得味蕾特别活跃的孩子们的垂涎,但由于攀援并不能到达果实最繁茂的树端,于是他们采取甩出木棍、瓦片、卵石、泥块去击打树梢的方式,这的确是远距离取物的一种最明智、最有效的做法。投掷又衍生出一种射击器械--弹弓。尽管它发射的仍然是最粗糙、原始的石块、泥丸,但其准确度大大超过手臂的投掷,不但可以索取果实,还可以猎杀鸟、蛙、蛇、鼠等小动物。深秋树叶凋零,鸟儿暴露,有利于瞄准。即使没有射杀的对象,孩子们也会选一个特定的目标进行准确度的较量。当然,不论结果如何,都没有任何奖赏;若有,输者可能会得到诸如“刮鼻子”之类的“惩罚”。
    冬至,寒风开始刺骨;大寒,冰封大地雪花飘。在旧时的北方农村,每到隆冬季节,田间劳动大部分都会中止。在中国的东北,寒冬更是冷酷而漫长,于是人们开始“猫冬”--躲在暖融融的几乎被厚雪掩埋的屋子里休息养生--这种低调的的节奏,和冬眠的熊相似。男人在热炕上下棋、打牌、饮酒;女人聊天、抽烟,或做些轻松的家务。而生性活泼的孩子,却时常按耐不住狭小空间的围困,结伴来到冰封的河面或积雪的旷野溜冰,滑雪,打雪仗。
    一年四季,二十四气节,周而复始,一切生命都随之运转,人的运动也不例外。这就是中国民间体育的旋律和节奏。
    而当人类进入现代化的时代,这些自然的和风便逐渐孱弱、变异、消失。人们的运动和游戏开始脱离自然的节制,变成任意而为的活动或刻意延长生命的“自慰”行为。当商品化的风潮席卷整个社会的时候,体育竞赛常堕落为暧昧的交易;运动场也悄悄地沦为交易场或搏命场。
    但这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趋势,虽然天道的运转自有其固定的轨道,但人为的偏移也会分歧出惯性的走势。将来,或许还有各种复兴或回归,但那一定是在遭遇某种严重的自然反击或惩罚性的灾难之后。
    而目下,我们只能吟唱挽歌。

(石宝琇,摄影家、策展人、香港《中国旅游》杂志社采访部主任)


英文提要:

Review on Folk Games

Shi Baoxiu

Abstract:

    Many states of human politics, culture and daily life come from primitive animal elements. For male, animality is particularly evident in sports performance, say, the fight for fame and victory, the desire to show off and compete in estrus, the swank about shape and fitness, the speed and violence when capturing preys, are all directly connected to later generation of sports programs. Female’s delicacy, gentleness, and carefulness have also produced pleasing skills and wonderful dynamic courses. Our familiar games, for instance, hunting, picking, crossing rivers, climbing mountains, paddling, are more or less from human ancient life experience. Human being, during the survival course, has gained lots of fitness skills and created all kinds of simple but practical tools using materials from nature. Then, games and sports were born and evolved gradually to what they are today, situated between survival instinct and leisure.
    An interesting law of Chinese folk games, that people take on natural rhythm and play sports and games in season, has confirmed the saying “harmony between human and the universe” of Chinese Taoist core value.
    In the past, children’s games are changed with seasons. However, in modern times, the confine of season has been slowly weakened, changed and vanished. Sports and games begin to grow out of nature, turning into a free organized behavior or self-comfort for purposed longevity. When the society are overwhelmingly commercialized, sports competition frequently falls corrupted into an ambiguous trade, and sports field is transformed into a place of trading or combat.
    Such is beyond retrieve. Nature’s law runs in its regular orbit, but man-made deviation will cause inertial trend. There might be all kinds of revivals or rebirths in the future, yet undoubtedly being the subsequence of certain severe nature counterattacks or punitive disasters.
    Now, we can only sigh for such a loss.

(SHI Baoxiu, photographer, exhibition organizer, Director of Interview Dept. of Hong Kong “China Tour” Magazine)

 

 

开放信息

开放时间:每周二至周日900-1700(逢周一闭馆)

每日1630停止入场

地址: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二沙岛烟雨路38

咨询电话:020-87351468

预约观展:

通过微信公众号实名注册预约,到馆出示预约二维码、预约人身份证进馆。如需预约改期请先取消预约重新预约。每个成人限带1名儿童(未满14周岁)。
目前仅接受散客(个人)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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