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单 menu

为什么是宽幅

录入时间: 2006-10-16

为什么是宽幅

许培武

早年迷恋绘画,上世纪80年代,我生活在粤北,单位图书室里的《美术》杂志成了我了解美术绘画的重要文本。迄今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张大千的长卷《长江万里图》。巫山烟云,峡谷险滩,江上扁舟,大千用画笔或以大片泼墨,或以青绿渲染,或以线条勾勒,千里江山,尽收眼底,其气势之蓬礴,日后再绘长江画卷者,无人能及。又有一次来穗,在广州美术学院读书的国武兄在美院图书馆借得一册清代画家龚贤之长卷《溪山无尽图》与我观赏。龚贤墨分五彩,将草堂居舍置千岩万壑中,挂川瀑布,于密林深处汇成溪流,辗转出山,归入江河。万山之中,不见人影,但闻人气,疑为仙境。从此绘画长卷深入我心。1992年,我去粤北连南游览,到了山岭环绕的林区,在速写本上画了一幅“山水长卷”,其时,带了一台国产相机,拍了不少林区的风景照片。一年后,我到了一家报社,任摄影记者,绘画从此越离越远,却是对长卷山水有割舍不断的情怀。
2002年,一台宽幅相机让我喜悦,宽幅相机虽然不能像画笔在宣纸上无限伸延绘出心中长卷,却能创造出舒展的影像风格。12月,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到了广州出海口――南沙,开始了我的宽幅摄影历程。
冬天的阳光普撒在荒芜的旷野,笔直宽敞的马路伸沿到天际,道路两旁的灌木、蕉林、菜地、积水塘,还有鸟群飞过的片片银色毫芒弥漫着浓浓的乡土气息。三五公里之内,偶尔能见工厂仓库,地产楼盘。深入乡村深处,仍可见当地人以最原始的推网形式捕捞鱼虾。山之巅,一个遗弃的采石场凹下的石坑被雨水浇成“高山平湖”,风过水绉,涟起微波,稍有植被的裸露山体映在碧波里……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南沙见到的景观。
南沙地处珠江三角洲中心位置,方圆500平方公里,早在 1993年,香港富商开始进驻开发南沙,十年后,地方政府确定把南沙开发为集港口、物流、居住一体的海滨城市,南沙重要的地理位置及其猛速的发展,为国外财团、本土地产商、建筑设计行业所关注。我希望用宽幅影像展现这片山、海、水、田在土地流失中的变迁。
如果说,2002年平遥国际摄影大展上,法国摄影师扎克曼用宽幅相机拍摄的《智利-记忆之路》照片中蜿蜒的沙漠小路、废弃的铁轨、高大楼房下的残墙断壁、十字架孤立在一望无际的旷野,在视觉语言上感染我,我在南沙的早期拍摄时,镜头下冬日的芦苇在凉风中摇曳,野菊花盛开在河边草丛间,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出现隐隐约约的填海符号,流线型的建筑物隐藏在沙丘背后,房地产楼盘的泥石流渗入当地孩子游泳的水塘,这些影像或多或少有《智利-记忆之路》的痕迹,并继扎克曼的宽幅之后参加了2003年平遥国际摄影大展。平遥回来后,我对拍摄方法进行反思。我知道,即便是伟大摄影师创造出杰出的影像,后人永远无法复制。于我而言,重要是影从心随,用自己的摄影语言,寄以在南沙土地上漫游的感受。就这样,2003年以后,在万亩荷塘,我看到中国水墨画里的残枝枯叶;沼泽地的水面下,沉积一片干裂土地;云层密布的正午,荒草地里的堆砌的两座尖顶石屋,与路过的黑山羊相对无言;一片即将被铲除的草丛中,一只蜥蜴在寻找最后的家园。我也常在汽车中,对一晃而过的风景按下快门,这些影像可能失衡、失焦,却是创造了意想不到的影像。2006年,我一直关注广州的另一片土地:“失乐园”――珠江新城,开始了新一轮的巨变,我决定暂别南沙,重返“失乐园”。
这一年的四月,春雨缠绵,玻璃窗外的风景看的模糊,我去寻找当年的蕉林、农舍、沼泽。最后来到山之巅的“高山平湖”,唯有这片景色依然苍凉。我并不在乎南沙的山、海、水、田日后可能变成深水码头,或者是科威特炼油基地,或者是丰田汽车工地,或者是海滨城市,我只是在作城市变迁的影像记录时,享受着一段优雅的摄影时光。

开放信息

开放时间:每周二至周日900-1700(逢周一闭馆)

每日1630停止入场

地址: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二沙岛烟雨路38

咨询电话:020-87351468

预约观展:

通过微信公众号实名注册预约,到馆出示预约二维码、预约人身份证进馆。如需预约改期请先取消预约重新预约。每个成人限带1名儿童(未满14周岁)。
目前仅接受散客(个人)参观。

热门文章
图片新闻